电车停在了歌剧院的大门前，一帮年轻人跳下车。潘克拉托夫催促着落在后面的同伴：“伙伴们，快一点！不然就要迟到了！”奥库涅夫跟了上来。

    奥库涅夫说：“潘克拉托夫，你还记得吗，三年前我们也是在赶来开这样一个会。那时，杜巴瓦和一伙‘工人反对派’刚刚归队。那天晚上，我们的会开得很成功。今天，我们又要同杜巴瓦较量一下了。”

    他们进入会场，大会早已开始，塔莉娅正在台上发言：“……不错，为了这场辩论，我们花去了许多精力。但是，青年们在辩论中学到了许多东西。让我们满意的一个事实是：我们已经打垮了组织里的托洛茨基的信徒们。”

    塔莉娅激动地说：“在这次大会上，托洛茨基派的代表来了一部分人。在这次市党代会上，想让大家再次听听他们的观点。但是，他们在各个区、各个支部遭到了全面失败，现在他们没有胆量再登上这个讲台！”

    杜巴瓦喊叫着打断了塔莉娅的发言：“我们还是要发表意见的！”塔莉娅让他上台来讲，杜巴瓦恶狠狠地说：“时间到了，我们当然会说！”不过，他又想起了昨天在索洛缅卡区遭到惨败的情景，心里有点害怕。

    这时，潘克拉托夫大声说：“你想怎么样，还想动摇我们的党吗？”塔莉娅接着说：“杜巴瓦和米哈伊拉不待在大学里紧张地学习，跑到每个区去演讲。最近几天，米哈伊拉开始醒悟了。三年前，杜巴瓦和一批‘工人反对派’的成员归了队。我们希望，今天他也可以醒悟。”

    塔莉娅又念了边远地区同志的来信，信中说，因为反对派在各支部都得不到多数支持，就集中力量在地区兵役局的党支部里发起进攻，那儿的同志们都感到很愤慨。

    谢加尔听着同志们的发言，对托卡列夫说：“反对派已经被驳得体无完肤了，这只是年轻人在揭露这帮托洛茨基分子。咱们都没来得及投入战斗呢。”

    图夫塔和杜巴瓦又跳上讲台开始演讲，他们演讲暴露了想分裂党、分裂群众的野心。在一片的嘲笑声中，他们狼狈不堪地走下台来。

    潘克拉托夫实在忍受不住了，他走上演讲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他说：“同志们！反对派的发言是充满敌意的、诽谤性的，他们根本就不像是与我们并肩作战的阶级兄弟。我们党内有一大批久经考验的老布尔什维克战士，是他们培育和锻炼了俄国共产党。而现在，正是这样的老战士，却被污蔑为党的官僚主义的化身！”

    潘克拉托夫激动地满脸通红，他接着说：“除了敌人之外，谁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应该看到，实际情况是：一群被党处分过的人纠合在一起，向我们的党发起了攻击。同志们，我们绝不允许他们这样做！我们伟大的党的团结，绝不允许这帮人破坏！”潘克拉托夫发表完演讲，大家热情地为他鼓掌。

    第二天，十几个反对派聚集在图夫塔那里。斯塔罗韦罗夫觉得，他们要服从大会的决议。茨韦塔耶夫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形式上我们要服从他们，否则丢了党证怎么办。要学会见什么风使什么舵！”

    米哈伊拉突然站起来大声说：“我反对再搞这一类名堂！我个人认为，我们应该服从大会的决议。”斯塔罗韦罗夫赞同地看着他。杜巴瓦嘲讽地对米哈伊拉说：“你现在就可以去低头认罪。”米哈伊拉和他吵了起来，他们不欢而散。

    一九二四年一月刚开始，严寒就已经来到。到处都是狂风怒号，大雪飞舞，人们在同严酷的大自然作斗争。天寒地冻，电报线也结冰冻裂了，十二条线路中只剩下三条畅通。

    在舍佩托夫卡火车站的报务房里，三架电报机在不停地响着，一名年老的男报务员，听着机器的嗒嗒声，把拼出的单词，直接写在电报纸上。

    此刻，老报务员正在边听边记：“同文发往各站！同文发往各站！”他托起电报机刚刚打出的纸带念道：“一月二十一日晚六点五十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在哥尔克村逝世……”

    他直盯着电报纸，呆呆地坐着。这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怀疑自己亲手抄录的电文。他又看了三遍。仍旧是那几个字：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逝世。老报务员一跃而起，脸色苍白地对女同事们惊呼：“列宁逝世了！”

    伟人逝世的噩耗刹那间传遍了整个舍佩托夫卡小城。机车库门口，党组织的书记跑到人们面前大叫：“列宁去世了！”一个世界伟人逝世了。工人们停止工作，呆呆地站立着。

    一辆接着一辆的机车违反常规的鸣着笛，发电厂也跟着吼叫起来，声音如同炮弹在空中呼啸，这是工人们在表达自己内心的悲痛。

    机车库里人越来越多。这时，舍佩托夫卡地区的党委书记老布尔什维克沙拉布林，在悲痛肃穆的气氛中开始讲话：“同志们！全世界无产阶级的伟大领袖列宁逝世了，党遭到了无法弥补的损失。党和阶级的领袖之死是对无产阶级优秀儿女的号召，要他们参加自己的队伍……”在哀乐声中，几百个人一齐脱帽。从没掉过眼泪的阿尔焦姆哽咽了。

    铁路俱乐部的大厅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