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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纪录于六岁之后的成长经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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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暴动在三个月之后结束了,在新上台的龙门领袖的铁血手腕与高效措施下,感染者的暴动以很快的速度被平息和镇压下去。

    上层经历了一次大换血,只是这样的经过对于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言是触不可及的。

    我唯一能够接触到的就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家,在某一次暴动中被从窗外扔进房间的燃烧瓶变成了一片废墟,等到很久之后我再回来的时候,那里再也没有了那幢建筑的身影,而留在那里的那个人成为了我脑海里永远的回忆。

    只有在我想起他们的时候,他们才像是真正的活过。

    像我这样的人很多,我们像是被喂养在圈里的羊群一样,被赶到了一起,在一次又一次严格的排查下,检测是否有被矿石病感染,然后又像是烫手的山芋,被人从这个角落扔到另一个角落,一次次的转手,直到再也无人问津。

    重建龙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中途又很多年轻成年的人被从“集中营”中挑选出来,参与进城市的重建工作,那一次,我有幸见到人性究竟有多么的卑微。

    为了一个劳动名额,甚至不惜聚集在一起,又悄悄地将其中某个人的腿打断,又在某一天身强力壮的人仗着身体的优势在这片集中营里称王作霸,将某个女孩拖入安置房内,又或者只是那个女孩自己愿意用“劳动”来换取某些东西。

    排挤,聚集,抛弃,祈求,冷漠……

    他们的眼底再也看不到一丝光彩,如同活着的行尸走肉。

    老人是最先死去的那批,随后作为孩子的我们是被忽视的对象,可尽管忽视,在灾难之后压抑的情绪与长期艰难不满的生活,也让我们成为了仅次于女性以外最容易被发泄的对象。

    欺辱,谩骂,殴打,在几次巡视人员视而不见之后成为了不言而喻的潜规则,又在几次告发无果被报复的经历后,成为了某些人最大的依仗。

    好比是野羊群里的一群野狗,有人管着他们,然后选出其中几只被驯养的最听话也最残暴的狗,让他们来替着管理这群羊们。

    于是,有些羊渐渐长出了獠牙,成为了恶犬。可即使是恶犬也是有名额的,理所当然的,狗咬狗又成了常态。

    我们被丢弃在城市角落,丢弃在沦为废墟的老城区,而另一边,新的城区正在缓缓拔地而起,每日彻夜通宵,可那边的喧嚣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探照灯的灯光看上去永远那么明亮,可他只提供给少数人,我们离得太远,分不到一点光芒,成为了夹在人与感染者之间的第三类。

    无人问津的第三类,我们曾经是这座城市的居民,曾经这里是我们的家,而家在某一次爆炸之后毁灭,我们也就成为了无家可归的“人”。

    对我们而言,有家的地方才叫龙门,而对龙门而言,没有家的我们,甚至算不上人。

    我只能期待,自己能活着长到有幸被选拔到工地的那天,又在深深的期望着新城的建造能够慢一点,慢到足够等我长大。

    我们中的很多人早已经失去了希望,只能活着一天算是一天,直到所有的希望都消磨殆尽也看不到尽头的时候,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尽头。

    自杀,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刚才是一个女孩,随后每天都在增长,像是蔓延的病毒,悄无声息的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滋生,甚至有的时候,我看着身边的人,想或许明天醒来,面对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比起自杀而言,活着成为了一种勇气。

    恐慌,绝望,迷茫,压抑,不断地覆盖在每个人的身上,甚至是那些张牙舞爪的獠牙们,也渐渐变得颓废起来,失去了叫嚣的吼叫。

    直到某一天,第一个感染者出现在我们的人群里,发现他的是一只被驯养的最好的野狗,总是抬着胸膛,高傲的在【集中营】的泥水地里走过,像是巡视领地的猎犬。

    我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天见到的那一幕,那个拖着感染者从棚窝里走出来的家伙,看到那身肮脏破烂的衣服下黑色的结晶时,脸上那种失魂落魄的表情。

    随后的生活里,我再也没有见到那两个人。

    也许,是得益于这一次的发现,上面终于注视到了我们,在城市的角落里还有这样一群渐渐腐朽的人,也或许不过是为了避免在平民中引起恐慌,挽救自己的威信,以免爆发出更大的混乱。

    总之,我们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从一个【集中营】转移到了另一个集中营,而这一次,我不在期望自己能够尽快的长大,因为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们,被安排到了另一个地方。

    固定不变的身体检查。

    检查的医生目光给我一种在检疫食用猪肉的感觉,我们被无情的上下摆弄,像是放在桌上的死猪肉,等待被人打上名为合格的标签。

    可即使是这样,也有着一大群人羡慕着我们的好运。

    确实是好运,因为不久之后,我们就从城市的角落被转移到了新修建的城区里的……另一个角落。

    汽车路过新城区工地的时候,我有幸目睹了一会今后龙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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