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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身穿黑色的警服的人坐在办公桌后,这是一件办公室,位于龙门近卫局东区分部的地下审问室。
“是,长官,我们试过很多办法,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面前站在的人,脸色并不好看。
办公桌后的人放下手里的文件,手指轻轻地敲击在办公桌的边缘,发出的轻响,让站在面前的人小心翼翼。
“一周了。”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抱歉,属下无能。”
“有律师来吗?”
“没有,我们甚至没能查到一点关于他的信息,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
“嗯……”办公桌后的人的手指停了下来,他忽然站起身,理了理衣领。
“我去亲自审问。”他做出决断。
“这个……”面前的人有些犹豫。
“有什么问题吗?”他垂下目光望过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没有!请跟我来。”
龙门近卫局的审问室内,苍白的白炽灯亮起,十几平方米的室内唯有一张空荡荡的桌子摆放在中央,房间内没有计时的工具,被关在里面的人会渐渐失去时间的观念。
一秒钟也将变得漫长起来。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房间内的人听到轻响抬起头。
看到进来的身影后,冷淡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你来了。”就好像好久不见的友人,再次见面后,看到对方的穿着打扮,有些意外却没有惊讶。
这是我半个月后再一次见到猎狐犬,现在的他整洁而肃穆,和我认识的那个拖拉懒散的家伙,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一个是真正的他。我忽然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在和他站一起的时候,我就时常会产生这样的疑惑。
可终究没有答案。
他有很多身份,但眼前的这个,才是他最贴切,也是他最终的样子。
铁门被缓缓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我望着他,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我们中间隔了一条一米宽的长桌,长桌空无一物。
“你知道我要来?”他问,带着惊讶的目光看着我,猎狐犬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地毫无破绽。
我抬起手,银色的手铐裸露在苍白的灯光下。
“好几个审讯专家来过,他们问不出一点东西,我就知道会有人忍不住亲自下场。”我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初次见面。
“怎么没有请律师?”他坐在长桌的对面,双手放在桌上,手指交叉,手肘撑着桌面。
我摇了摇头。
“不认识律师。”我看着他。
“怎么称呼?”
“姓苏。”他说,对着我伸出手。
“你怎么称呼?”
我看着他伸出手,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因为伸出手后,看着我手上的手铐,他又很快收了回来。
我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也对我做过相同的动作,只是那时候,他起码等待了几秒。
“姓陈。”
“那个陈?”
“陈旧的陈。”
“你好,陈先生。”
“你好,苏警司。”
“闲话就不多说了,陈先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他问,直视着我的眼睛,从他的目光里,我看出了他想要知道什么。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知道。”我没有一丝意外,我们的再次见面,不在那间旧公寓的楼顶,就在这里,而如今,我们的身份也不再是搭档。
我笑了笑“苏警司是不是想要对我说,如果你不说话,我们很难帮到你。”
“你有权保持沉默。”他公事公办的说了一句“但你既然知道我会来,想必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是。”我点了点头,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宽大的黑色玻璃,他注意到我的动作,也跟着转过头去。
那后面,站着我看不见的人。
片刻后,我们重新回过头。
“几点了?”我开口问。
他撩起袖子,手上戴着一块银色的表。
“十一点十二分。”
“表不错。”我夸奖了一句。
“是不错。”他撂下袖子藏起那块表。“可惜太贵了一点。”
一如当初的回答,我也曾问过相同的答案,而猎狐犬编造出了很多答案,什么父亲的遗物,什么女朋友分手时候送的,什么抽奖赢的。
“有吃的吗,肚子有些饿了,听说警局都有免费的猪扒饭?”
“吃完之后回答我的问题?”
“可以。”
“想吃什么?猪扒饭可能没有了。”
“粉肠,叉烧。”我想了想说,这是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他买的东西,我记得很清楚,而这句话,不光是我问他吃什么,也是我在告诉他,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