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维娜仰起头望着天际的目光让我想起垂死的狮子,也是这样眼里的光在越发灰暗的云里缓缓黯淡,铅灰色的天空挟裹着黑色云层遮蔽了她的视野,尽管高空狂风乱作,却罕见的听不见风声的喧嚣。落入耳膜内的,是一片死寂的宁静,就好像那天站在墓地前,一样的只能看见充当牧师的人嘴唇在蠕动,却听不见一丝声音传进耳里。
我只好这样想着,在她转过头来看向我时,故意不去看她眼里带着的笑,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她眼里的讥讽。
我是一个可恶的人,给了她本来不该有的希望,回过头来却还希望她能对我感恩戴德,其实这份希望对她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她有很多选择,大多数选择都比跟着我这个等死的人强,可偏偏她却选择了这条最差的路。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尽管她从来不愿意轻易开口,也不愿意对人提起,做着一副漫不经心,无所事事的样子就以为能骗过所有人。
可骗不过我,我知道,她其实是一个不甘心的家伙,每一个曾身居高位的人,从云端上落下之后都无可避免会不适,时间久了,自然也会觉得不甘心,仅仅是因为不甘心,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更何况她还这样年轻。
正是因为年轻,她还没有学会放弃,总以为有一份雄心壮志就能改变一切,这一次的惨败让她学会了一些东西,学会了一些以前见过却不愿意承认的东西,可她还是没有学会,只学到了一半。
所以才会需要我的出现,让我来教她那另一半,我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甚至由我来将她不能做的事做完,一如马前卒。
整个格拉斯哥帮都是她的马前卒,为了她能踏过那条河,前仆后继,把血都流干。
但我乐于这样做,心甘情愿去做别人手里的工具,去从事一枚棋子的工作对我来说简直驾轻就熟,没有什么不适应,也没有什么负罪感。
像我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少,如果每一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罪恶并付出代价,那该有多少的罪孽充斥这个世间,又有多少人该死。
事实证明,该死的人可能会活的更久,而不该死的,往往早死,因为活下去,本身就已经成为了一种罪恶,一种因为弱小而形成的罪恶。
世间容不下这么善良正直的东西,这个末世,每个活着的人都背负着死去之人的罪恶,都该感到愧疚,可我们都活着,尽管不知道那一天会死去。
可活着就是活着,同样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现在可以说了?”维娜问我,这个问题像是蓄谋已久,所以在她问出这个问题后我很平静。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提起。”我说:“比我预想的要晚一些。”
“因陀罗和高文这段是间一直在外面,摩根也看不见踪影,本部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最重要的是,伙食越来越差了。”维娜一一数到。“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我也不是整天都在闭着眼睛。”
“关于伙食这一点,你也知道,现在经费有限。”我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你今天突然带我出来,应该不是突发奇想吧。”她问:“是有什么事情必须要避开我?”
“说避开也未免太刻薄了一点,这段时间麻烦已经够多的,大家不想打扰你,因陀罗,咳……”我咳嗽了一声,伸手捂住嘴:“因陀罗说,主子,也就是你,应该安稳的坐阵中央,用以稳定军心,剩下的交给手下去解决就行。”
“那家伙可说出不出这样的话。”维娜轻声反驳道。
“大概是因为最近看多了炎国那边的影视剧。”我猜测道:“她经常找我麻烦,我看他挺喜欢讲义气的,就给他推荐了一些忠孝礼义的片子。”
“噢?那意思是现在轮到我了。”她像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作用。
“是有一点小事需要您出马。”
“你和摩根密谋出来的结果?”
“主要是她的计划。”我谦虚摆着手:“我只是填补一下漏洞。”
“要我做怎么做?”
然而她却像早已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停顿了几秒。
“很简单,只需要你死一次就行。”我说:“有人会代替你,死在他们的面前,你死后,格拉斯哥帮的人自然就可有可无。”
“……”
我以为在我说出这句话后,维娜会忽然愣在,又或者最起码要问我为什么?但没有,她只是呆了几秒,然后回答。
“我知道了。”
可就在我觉得这样就行了的时候,维娜却忽然问我,为了什么活着。
她直视着我的目光很平静,我能看到风吹动她额前的金发,一缕发丝在风中飘荡,她转过头,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那头巡视着领土的金色的雄狮好像变得落寞起来,尽管这个王国早已不属于她。她要死了,这个王国或许再也不属于她。
我下意识想要开口,维娜的话却让我的话哽在嘴边。
“想起楚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