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阳终于获得外界的视野。面前的场景却足以让任何人大吃一惊。

    她的脚下只剩一道孤独的石柱，剩下的地方全部化为空洞，直通地底的漆黑深渊。她看向天空，湛蓝重新被阴影遮盖，那条龙在阴影中挥动着翅膀。

    她向林小阳张开双臂，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杰作，而她的周围，悬浮着无数座大地碎成的山。

    “看脚下，你的归途。”

    林小阳望向深渊，那些黄土的尽头，埋葬着破碎的门窗。

    “你早就把这座村子埋进了地底。”林小阳望向天空，“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等我落网。”

    “等待？我仅是觉得无趣。”潘·达贡抬起一直手，注视着浮现于那之上的龙纹，“你们人类总把自己当成主角，自视甚高，将自身区别于其它生物，觉得同族的死亡残忍。你们过度深化自我意志，以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仍有希望反抗，殊不知强权早就树立一套世间万物运行规则。”

    她向下挥了挥手。

    无数座大地倾盆而下，像巨石汇集成山雨，天空被遮盖成黑暗，迎面疾风。

    “命运？不过是事件初始就已经下定的结论。学会了运用这条结论之中的少许公式，就觉得自己拥有反抗命理的能力，狂妄，又幼稚。”

    她盯着这世界末日般的情境，眼睛却始终盯着山石间那高高在上、巍然不动的阴影。

    “‘大地意志’啊……”她轻声赞叹，然后才唤出此情此景之前如此微弱的火光，用尽全力绽放。

    不过一瞬，山石重聚，堆砌成一座深渊中的高峰。

    山间空无一物，方才还绽放的绚烂，已成黄土深处一丝余温。

    但是那火还在燃烧。即使知道意志无用，也没有在绝望之地立刻放弃，仍然坚持着燃烧。

    直至意识涣散那一刻，火焰才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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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石头里爬出来很累的！所以啊，那天我才会贪吃，以至于中招。”林小阳一边这么说，一边将一整只烤翅塞进嘴里。

    “我不信。”宁如月看着她被鸡翅骨架撑到变形的嘴巴，认为这个说法根本就毫无说服力。

    “哈？”她嘴角吐出两根干净的骨头，叼着怒视宁如月，“你今天要见的可是同伴们。现在就开始得罪前辈，小心将来被针对哦。”

    “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林小阳没有回答，随手将口中的骨头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宁如月就不再询问，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半米，那柄黑刀还像上次那样被黑布包裹着，背在她身后。

    宁如月不禁开始好奇，每次她动用黑刀都要点燃一块黑布，难道她的衣柜里堆着一打备用品？

    他想象着每天清晨的林小阳，打开衣柜面对一堆黑色的布料，不免觉得场景有些滑稽。于是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无聊的想法甩到了脑后。

    走在前面的女人突然伸出手，在宁如月的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他抬眼对上她责怪的神情，挠了挠头。

    “跟好了。”她提醒宁如月一声，拐进下一个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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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如月跟上前去，发现自己走进一条传统画风的小巷。与外头便是商铺的街道不同，两边民房簇拥，往深处是越来越低垂的楼，斑驳的石壁推开大概两米长的过道，时而挂出一块招牌，下面垂着各式门帘，有些画着人物，有些就直接打上招牌名称，门帘里头几乎都半合着木门。从门上的开窗，可以看见人迹罕至，但每一位客人都面带笑容，很是惬意的渡过时光。

    这两三家小店，虽然风格迥异，却都撇开外头浓厚的商业气息，另辟一条安然小径，让人流连忘返。

    宁如月想找一处坐坐，巡视一周，看见林小阳已经停在一家店门口，那家店铺更是怪异，招牌上一个字没有，垂下的门帘一片漆黑，上面用白色点缀着两点一横，看着就像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那掀起门帘是不是撕开那张臭脸？是为客人摆脱烦恼的意思，还是指不欢迎不开心的人？

    宁如月正为自己的肤浅解答沾沾自喜，不甚注意林小阳上前敲响了店门。她的右手在门上轻叩两声，然后细声说道，“克劳斯，是林。我带人过来了。”

    不一会儿门便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一头金发、员工制服穿着男子。两人交谈一声，便看向这边。

    宁如月对着那头金毛点了点头，随他们进店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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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家挂出招牌的地方尚且冷清，这家让人摸不清意图的店铺，几乎没有客人。整个店铺就是一个小小的单间，数张深色的桌椅靠在墙边，隔着一条过道便是吧台，几盏昏暗的小灯悬在走道上方。

    这家小店拥挤到连窗户都不需要，白天也隐没在一片黑暗里。一道光线从即将合上的门旁溜进，看见一处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给房间带来暂时的亮度，又悄悄地离开了店铺。

    宁如月迎着光线的离开走入，借着光线的最后一次回眸看清店内的人。林小阳已经坐到吧台前，告诉着吧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