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因为有读者报告两个名字来回切换导致阅读体验不好，现已将主角本名淡化处理，以后一律以“罗素”作为第三人称的称呼，前面的章节也修改完毕了，刷新后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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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有想到，连续翻开两张底牌的橡木还是没能战胜对手，甚至没能重伤它。毫无疑问，怨憎凶刃也像悼亡死胎一样具备超强的再生能力，而且没有半点随着时间推移而衰弱的意思。

    “跑！”

    无须橡木多言，看清形势的齿轮当即大喊一声，蓄力已久的狙击弹瞬间出膛，而新人们则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争相恐后地奔向远处的操场。

    在奔跑的时候，罗素剧烈跳动的心脏反而渐渐平息下来。眼下的情况虽然很突然，但实际上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尽管是最坏的意料。

    当第二个拥有徐青雨脸孔的、被冠以现象之名的怨灵出现，当资深者无法再通过战斗强行解决实力提升且无限恢复的敌人，当新人们不得不被动开始逃生……

    当这一切顺理成章地发生时，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细线将之前的情报串在一起，除了依然隐没于未知的头尾部分有所缺失，罗素已经隐隐窥见了事件的全貌。

    他突然抓住徐青雨的手，拉着她强行停下脚步。

    尼采几乎在同时停了下来，他与罗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孤注一掷的决绝。

    “不逃了？”

    “不逃了，如果资深者被杀死，以我们这种龟速绝无幸免可能。或许是出于某种保护机制，鬼魂的第一目标始终不是我们，但很快就是了。”

    罗素对自己有几斤几两非常清楚，就像总爱吐槽主人公懦弱无能的键盘侠被人直接丢进了恐怖电影的屏幕里，在资深者保护下看戏还好，倘若被真正意义上的不死怨灵盯上，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能让自己多活一秒的办法。

    “你有多大把握？”尼采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说实话，三成不到，但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罗素反问道。

    “那是你要思考的事情。”尼采眯起眼睛，他的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嘴角勾起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我只负责执行B计划。”

    “我会尽力而为。”

    罗素用力摇了摇头，然后对一头雾水的徐青雨问道：“你认识那个长得和你一样的怪物吗？”

    “怎么可能认识啊！”徐青雨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她以为逃出校园就能回到自己所在的世界，至少也能远离校园里的妖魔鬼怪，现在罗素拉着她不让走，难道是想和她一起死？

    “那就是未来的你啊，徐青雨。”罗素一字一顿地说道。

    宛如晴天里突然炸响一个霹雳，徐青雨被吓得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哆哆嗦嗦地挣扎着，试图把手臂从罗素身上抽出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快放开我，我不想死！”

    “听我说，那个怪物是你的未来体之一，所以现在的你产生任何心理变化都能直接影响它的生理状态，只要像上次战胜那个婴儿鬼魂一样削弱它的恢复能力，我们的驱魔师前辈就能赢！”罗素试图快速说服徐青雨，本能地使用了权威人士最爱的话术“论断”以增强话语的说服力。

    “那、那我应该怎么做？！”徐青雨还是没有放弃独自逃跑的意图，一边使劲扭动胳膊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叫。

    可惜，罗素的力气虽说只在成年男性的平均水准线左右，但也绝对比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高一女生大得多。

    “愿圣树接纳我的灵魂！”

    橡木深吸一口气，一大片爆散的血雾从他全身蒸腾升起，圣洁的白光化为绸缎般的光带缠绕在他的手臂上，两声同步响起的兽吼过后，“艾斯班纳蝎尾狮”与“伏格摩暗影豹”的兽魂被重新激活。

    处于双魂“灵性凭依”的巅峰状态下的橡木再次与苍白的濡湿鬼影战作一团，齿轮则在不远处举枪瞄准，偶尔射上一发高速狙击弹，在破破烂烂的墙壁上留下新的弹孔。

    就在一人一鬼交手的某一个间隙，齿轮差点被经过的怨憎凶刃在胸口开出一个大洞，尽管勉力闪躲，也还是被切走了一层皮肉。他咬着牙从寄托物中取出一根针剂，将其插在脖颈主动脉处，整管湛蓝色的液体被一口气推到了底，他的双眸中也随之亮起了相同色彩构成的交错线条，勾勒出一个标准的六芒星图案。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恨林寒松吗？”

    “我……”

    “回答我！”

    “我、我恨他！他让我怀孕了！”在逼问下被迫抛去所有顾虑的徐青雨大声喊道，她的面庞都发生了扭曲：“我不知道会这样……我讨厌孩子！”

    “那也别想着杀死他，”罗素放开徐青雨的手臂，转而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直视她充盈着刻骨仇恨的双眸：“更别想着杀死自己！听着，现在还早，哪怕你怀孕了，也有很多种手段不知不觉地把胎儿打掉，只要你做得足够隐蔽，没有人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