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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磬幽幽,后院位于山体的半腰,司徒仪珊下了轿,直接就进了禅房,隔窗看着远处山峰连绵,那微微翘起的一角上,一座小巧精致的亭子矗立在云端。司徒仪珊的思绪不由得飘远,这里,是自己作为绿袖夫人第一次和顾容吏远相见的地方,如今,她和顾容吏远,却已经走到了绝路,如同那一座亭子,迈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无端的,司徒仪珊只觉得心思很沉,宛若有一块石头坠在她的心里,将原本不堪负重的心,坠往更深的深渊之中。
司徒仪珊捂着胸口叹了口气,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回头,炎杉和主持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司徒仪珊的脸上顿时挂上了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的表情,淡淡看着主持,眼神更加不沾半点儿人间烟火。
“主持,这便是我家小姐。”炎杉凝着主持,“绿袖夫人。”
主持倒吸一口冷气,“阿弥陀佛,没有想到,绿袖夫人竟然如此年轻。”
炎杉笑了笑,“行走江湖的小伎俩,让主持见笑了。”
主持微微躬身,随即问道:“可是,夫人的神色……”
主持说着,偏头看向炎杉。
炎杉眉头一锁,“这便是我们前来找主持的原因。昨夜小姐受了刺客惊吓,今晨大夫诊断为失魂症,据说只有万佛寺的法式,方可将小姐魂魄唤回。”
主持眉角微微一动,问道:“什么人这般大胆,竟然袭击绿袖夫人?”
炎杉轻描淡写的说道:“生意上难免得罪人,只是我等护卫不利。”
主持又宣了声佛号,问道:“可否容老衲近处一观?”
炎杉转头看向司徒仪珊,她眼神流光百转,却是空洞得没有一丝情绪。
炎杉有些为难,他看不明白司徒仪珊的情绪,自然也不知道她究竟允不允许主持近观,正自犹豫,主持又道:“若是为难,便罢了,老衲只是想看一看夫人的症状,好准备法式。”
炎杉闻言,这才道:“失礼了,主持请。”
主持缓缓朝司徒仪珊走去,司徒仪珊焦躁的看了一眼炎杉,眼底都是恐惧,随后见主持离自己越来越近,干脆跑到了炎杉的身旁。
主持一怔,看着躲在炎杉背后的司徒仪珊,停住了脚步,“夫人这情况,老衲还是第一次看到。”
炎杉护着司徒仪珊,问道:“不知主持可有把握?”
“阿弥陀佛,老衲尽力而为。”主持微微行礼,退出了禅房。
顾容吏远有些焦躁的坐在禅房之中,香茶放在眼前,氤氲着淡淡的香气,却安抚不了他焦躁的心情。
门终于开了,顾容吏远觉得宛若等了一个世界,他一下子站起来,问道:“如何?”
主持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道:“绿袖夫人的护卫说,昨夜受了惊吓,导致夫人患了失魂症。老衲看着夫人的模样,宛若三岁孩童,极怕生人,只愿躲在护卫身后。”
“护卫可说是受了什么惊吓?”顾容吏远问,心底却极其不愿意相信司徒仪珊会得什么失魂症,在他的记忆里,司徒仪珊是活泼,狡黠,从来不肯吃亏的人。
主持回忆了一下,道:“好像说是遇到了刺客?”
顾容吏远头皮一炸,想起了毒来,他顿时坐不住了,一把拉开禅房的门边要往司徒仪珊的禅房去。
主持急忙拦住了顾容吏远的去路,说道:“皇上莫急,若要见夫人,老衲安排便是。”
万佛寺乃是国寺,绿袖夫人又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主持是个聪明人,一眼看出顾容吏远对绿袖夫人别样的关心,自然会极力为顾容吏远提供方便。
顾容吏远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想了想,问道:“几时?”
主持道:“最多一个时辰后。”
“一个时辰!”顾容吏远说完,转身回到了禅房。
主持松了口气,急忙安排布置法式。
很快,法式开始了,因为绿袖夫人身份特殊,故而,主持将法式的场地布置在了后院一间较大的禅房,布置得也颇为妥帖,将一个房间用硕大的屏风分成了两间,僧侣们在外间做法式,司徒仪珊则在里面一间。
炎杉被安排在外间,小炎直接不允许进入做法式的禅房,只能站在门口侯着。
叮叮咚咚的法器各自响了起来,梵唱声声,带着佛祖的悲天悯人,涤荡人间。
司徒仪珊坐在里间,脑子却没有闲着,她的心底渐渐浮现出一些片段,一些画面,她正用尽全力将这些画面拼凑起来。
忽然耳际一阵风过,司徒仪珊一回头,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随即耳际吹来一股热气,司徒仪珊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轻轻说道:“嘘。”
一瞬间,宛若电流通过了全身,司徒仪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也隐藏不住那种眼底的情绪。
顾容吏远却恍若未闻,“夫人,你若答应不喊人,在下便放开你。”他的声音充满磁性,眸色蛊惑。
司徒仪珊犹豫了几秒,立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