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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是个酒疯,听了此话狂点着头,又指着那名守卫模糊道:“他们,他们,不要!”姜临明白他的意思,吩咐守卫即日起谁也不许出现在朱柏的视线中。眼见朱柏拿起刻刀,方才放心离去。
此时,金銮殿广场上散落着刚下早朝的大臣们,纷纷讨论着方才殿中的所涉及的朝鲜之事云云。钱明揣着笏板,故意和姜临迎面走来。
姜临本无意与他多费口舌,对他视而不见的径直朝大殿走去。谁料钱明许是得知了姜临在苏州为难他叔伯之事,非要挑上一茬子,远远拱手道:“姜大人,卑职还未恭祝您高升啊!”
这种话谁听不出来,故意起刺儿呗!姜临置若罔闻,连步伐都未曾慢下来。
贴面而过,钱明一揖到地,刻意道:“姜大人真是屈才了,堂堂刑部尚书,却不能上朝与诸位大臣们同堂为陛下进谏。啧啧,您心里头不憋屈吗?”
姜临停下了脚,目光将钱明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打量了一番,略带诮薄的提提唇角。“姜临不才,怎能与钱大人相较?您整日奔波,把腿都跑细了,官职上也不见成效。您这副指挥使的位置稳坐十载!佩服,佩服。”
彼时,钱明暗暗吹胡子瞪眼,但面上依旧秉着淡笑,故作大度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卑职深谙此道,并不心切。卑职奉劝姜大人一句,小心使得万年船,别到时候跌到阴沟里去。”
姜临冷笑一声,擦肩而过不再多言。
清心殿内,金白因督察工艺品一事不在,姜临便替他的班,在圣上书案旁研墨。
溽暑难耐,绿豆糕最解闷热。圣上扬了扬下颚示意姜临自行尝尝,又道:“朝鲜世子的请安章虽比前些日的用词恭敬了些,但还是罔顾君臣之礼。奏疏上不是沾了油渍,就是撕破了角,叫人看着烧心。”
“区区小国,何来孤勇对抗我朝?”姜临咀嚼两下,囔囔道:“依臣看,陛下还不如把表打回去让他重新。”
“探子来报,朝鲜近日军库里似乎是有手铳的影子。”圣上缓嚼糕点,擦了擦指尖,“他们蠢蠢欲动咯!”
姜临揖手:“臣一定吩咐京卫司和有关司署严加审查。”
“你自己都未以身作则,叫他们怎么当差?”圣上的语气高了些,颇有怨意:“朕听闻你回京时不配合守城卫盘查,还动了手,确有此事?”
姜临赶忙跪下,翁声道是。
“你说你头疼,你的头就那么金贵,比朕的江山还金贵吗?”圣上威严正色,大有不快。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外面有悉疏走动声,闻金白悄声道:“陛下,奴拿了朱柏的折扇进献。”
圣上掸手:“下去吧,你自己好好想想。”
金白托着折扇立于殿口,瞧姜临耷着脸走出来也不敢多问,微微颔首示意。
夜幕渐深,宫闱内一片寂静,唯有蛙鸣蝉噪不绝于耳。隐秘无人的甬道低空,一黑影匆匆闪过。
日月更替,清晨的曦光从窗外射进来。金白正在屋内洗漱,听见姜临叩门。
“姜爷怎这么早来小的这儿?”金白的脸上还挂着水滴。
“我梦见你了,就来看看。”姜临笑笑,不请自进。金白屋内的杆架上挂着一只关着白鸽的鸟笼,少年走过去逗它。
这只白鸽的羽毛洁亮无暇,在晨光的照耀下油亮油亮的,爪子上包着一层细腻的橘红绒毛,很是好看。
金白亦步亦趋,失笑道:“姜爷梦见小的什么了,还特意过来一趟。”
姜临的手指穿过鸟笼外层竹枝的间隙,勾了勾鸽子的喙,微微一哂:“我梦见你死了。”
金白手中的巾帕‘呼’的掉在地上,急忙捡起来抖抖尘,讪讪笑道:“姜爷真会说笑。不知小的在梦里哪里得罪了姜爷,竟落得个这样凄惨的下场。”
白鸽轻啄指尖,姜临将笼子摘下来,看着金白拘谨的神色笑道:“只是个梦罢了,瞧把你吓得。都说梦与实是相反的,说不定以后你高升,我姜临还要仪仗金公公呢!”
言罢,金白紧绷的脸松落了许多,忙称不敢。
“你这鸽子比宝莲院那些老监们养的好多了,肥美的很,为何放在屋里?外面阳光明媚,不如领它晒晒去。”未等金白作答,姜临就提着鸽子走进院中。
一提笼门,鸽子便钻了出来。小白鸟展展翅,啄啄毛,扑棱一声飞到空中。
姜临以手遮阳仰望着飞翔的鸽子,透着晨光目送它渐行渐远,半刻叹息一声:“金白,你我从小都像从小被圈养的鸽子一般,可是鸽子尚能飞出笼中看看外面世界,你我却被困在笼中寻不到归处。”
金白面色凝重的看着早已寻不见踪影的白鸽,道了一句话,声若蚊吟,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习惯了竹笼,离不开了。”
天空流云飞缕,,姜临端步行走在绿满萦绕的廊庑中,听到头顶的扑凌声,抬头一望,是那只白鸽飞回来了。少年眯了眯眼,显得心事重重。
圣上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