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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奎叔,我开玩笑呢,别当真。”陈康不想吓坏老实人。蔡川捧腹大笑。
三人走到村口,拖拉机就等在这里,只不过司机已经换人了。
“陈老板,谢谢你哩,俺跑了这么久县城,第一次做成生意,谢谢哩。”张金奎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抹眼角。
“金奎叔,别这么客气,我受之有愧。”陈康谦虚道。
“老子打死你个败家娘们....”
村头第一家的房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咆哮声。
紧接着是砸东西的声音,然后是女人恐惧的尖叫声。
张金奎听到男女的喊叫声,脸色顿时吓白了,甩开腿就往房子里冲,不明真相的陈康和蔡川面面相觑,但也不能袖手旁观,只好跟着冲了进去。
一进屋,只见桌椅板凳倒了一地,一个精壮的农家汉子正堵在炕前,手里还举着镐把,一个女人吓的缩在炕角,头发都披散开了,棉袄上还有鞋印。
“老三,你干什么啊?!”张金奎一手抱着汉子的腰,一手去抢镐把。
汉子好像一只疯狗,双腿拧腰发力,差点把张金奎摔倒。
陈康和蔡川赶紧上去合力抱住了他,把镐把夺了下来。
“你们!你们拦我干什么啊?老子今天非打死这个败家娘们不可!”汉子喘着粗气,满脸委屈不甘的泪水。
“老三,有什么事跟你二叔说,别打媳妇!雁萍你也别怕,二叔在这呢....”张金奎好不容易把汉子按在了炕上,累的气都喘不匀。
炕角的女人见有人给自己做主,哇哇的哭了起来,哭的比孟姜女还冤。
“你还有脸哭,你哭什么哭?”汉子怒不可遏。
张金奎也不容易,劝完这个劝那个,劝了几分钟才让场面平息下来,屋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一番交谈,陈康才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汉子名叫张小发,是张金奎大哥的儿子,炕角的女人叫刘雁萍,是他的媳妇。
张小发跟张金奎一样,也在团结厂做业务员,半个月前在隔壁县拉了一笔业务回来,到了日子,东西做出来了,人家企业派人来验收,村里照例请人吃饭。
结果张小发喝的太猛,没多久就被抬回来睡觉了,一觉醒来,客户已经走了,货款没付,货也没拿,理由就是他媳妇刘雁萍在桌上说错了话,把人家客户得罪了。
“二叔,那可是两千块钱的单子啊,都谈成了,就因为她把人客户得罪了,俺能不生气吗?两千块啊,把俺全家卖了都赔不起啊....”张小发捂着脸喊道。
这一下张金奎也傻眼了,两千块的单子对于团结厂来说可比命还重要,一头是亲侄儿,一边是村集体,他也拿不定个主意。
陈康从遍地狼藉中捡起一块正方形的软塑料板材,若有所思的反复打量着。
“小发,俺是你媳妇,俺能害你吗?你喝多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那个代表要摸俺,要拉着俺去睡觉,这能怪俺吗?”哭哭啼啼的刘雁萍终于替自己辩解了。
张小发猛的抬头,看了一眼炕角的媳妇,脸都憋成了红色:“俺草他们狗日的祖宗!”
说罢,又去拽地上的镐把。
“小发,你又发什么疯?”张金奎赶紧去拦。
张小发须目皆张,乡下汉子,任打任骂,可就是不能让人欺侮。
“二叔,他们狗日的不是人,俺跟他们谈生意,他要睡俺媳妇,现在他们跑了,团结厂怎么办,俺必须找他要个说法!不然俺活宰了他!”张小发愤恨道。
这会功夫,村支书和村长已经赶了过来,上来就要调解张小发和刘雁萍的夫妻矛盾,结果问了张金奎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比他们了解的更可怕。
业务是张小发拉的,客户是隔壁县的,事情是对方惹下的,现在倒霉的却是团结厂。
钱没收到,货也没要,这笔烂账很有可能直接让团结厂破产倒闭!
偏偏又怨不得人家刘雁萍。
这叫个什么事啊?
两位村领导愁的直嘬牙花子,这就是个死局,村办企业势单力薄,就算跑到隔壁县去要账,也很难成功。
就怕人家还要倒打一耙,追究你团结厂违约的责任呢。
就在此时,一直默默研究手里的软塑料板材的陈康开口了:“小发哥,隔壁县那家企业跟你们订购的是这种东西吗?”
张小发点了点头,马上反应过来问道:“你是?”
张金奎赶紧介绍:“小发,这位是咱们东川县康琴实业的陈老板,刚跟团结厂订了一批塑料外包装,顶好的人哩。”
“他们订了多少?”陈康又问道。
张小发因为团结厂和媳妇受辱的双重打击,实在没心情应付陈康的问题。
“10000件,2毛一件,总共2000块。”刘雁萍帮丈夫回答。
“他们确定不要了?白纸黑字的合同,他们敢违约?”陈康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