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人想搭理孙芳啊……

    林绾素抿紧了唇，身子往下躺，孙芳刚要伸手搀扶，她一咬牙，自个儿就躺下了，还微微侧过身，将被子提了提，盖住了半张脸：“我困了，睡了。”

    孙芳知道她有意逃避，也没说明，点头道：“睡吧，伯母不打扰你。”

    她安静坐着，卧室里静悄悄的，过了片刻，忽然轻轻拍了拍林绾素，喊出名字：“素素？素素？”

    一连三遍，没见回应，孙芳意识到这丫头是睡着了，就轻手轻脚起身，走到卧室梳妆台，拿起桌面上的象牙梳子，取走两三根头发握在掌心。

    下楼的时候，程管家正在客厅浇花，眼瞅着她要走，心里一急，忙拦住：“怎么刚来会儿又要走？你没对素素小姐怎么样吧？”

    孙芳拿到了想要的，不用再周璇，语气听起来也不好了：“素素睡觉了，我不走难道干坐着？”

    程管家很警惕，眼神悄悄打量了她上下一遍，没瞧见异样，只好退让：“慢走不送。”

    等到孙芳一走，程管家急匆匆上楼，来卧室里一见林绾素是真得正睡着，心里的石头倏然坠落。

    孙芳拿着头发没即可回赵家，反而是直接去的熟人的医院，要求做dna鉴定。

    关于林绾素是否就是她女儿的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要搞清楚。

    和医生沟通妥当之后，孙芳下了电梯，正好，赵昕艺打来电话：“妈，你去哪儿了啊？”

    不知怎的，孙芳一听见女儿的声音，有些头疼：“我去看素素了，现在在医院里，怎么了？”

    “妈！你还是不是我妈？！”赵昕艺气的快吐血，“你居然说也不说，就去看那个下贱货？上次我没能弄死她，她跳车了算她好运，这次，我不管，我要你帮我除掉她。”

    很显然，现在不能答应，孙芳叹口气，态度类似于说服：“别急着轻举妄动，等鉴定报告出来再做打算。”

    赵昕艺一下子爆发了，说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是亲子鉴定吗？你真把林绾素怀疑成当年那个被你抛弃的女儿了？呵，我也是服了，你自己做出的丑事，现在又要由自己亲手揭开。你就那么确定那女儿还活着吗？”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心结，只有孙芳自己最清楚：“妈从未想过要找她，因为现在有了线索，我想查查看。到底是不是还不一定，但妈敢说，我的女儿只有你一个。”

    赵昕艺的怒火缓缓降下，回想起前些天，母亲从医院回来，一个劲的给她说，林绾素可能是那个女儿的事……她听了越发气恼，甚至想到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对付不了林绾素而恼到整夜难眠。

    现下，她能听明白，母亲已经在医院里了，那份报告迟早会出来……

    孙芳发觉电话里沉默，忙安慰道：“唉，就算那丫头是我女儿又如何？关键在于，得到我疼爱的女儿只有你啊，要不是妈打小宠着你惯着你，你能像现在这么娇蛮任性？”

    赵昕艺是她嫁进赵家以后和赵经明所生的亲生骨头，也是正经的赵家千金，她的一辈子，单单只承认了这么一个女儿。

    赵昕艺厌烦极了，随手就将怀里的抱枕猛然扔了出去，一个字没说，挂断电话，陷入嫉恨。

    ——

    林绾素醒过来的时候正值中午十一点多，她侧过身子，目光打量了一圈儿，没看到孙芳的身影，就立马坐了起来。

    她摸出枕下的手机瞧了眼时间，然后给楼下的座机打了电话，程管家准备好饭菜，端着急步走到沙发，将饭菜放在茶几，赶紧接听。

    “程管家，赵太太离开了？”

    程管家应道：“是啊，老早就走了。”

    林绾素淡淡“哦”了一声，程管家顺势道：“小姐，我做好了饭菜，现在就给您端上去。”

    她习惯性的说句“谢谢”，结束通话后不到三分钟，程管家端着饭菜，用胳膊肘抵开房门，慢慢走进。

    林绾素扬起了一抹笑，眼里流露柔色，接过她递来的饭碗和筷子，缓缓夹菜，细嚼慢咽吃了起来。

    程管家打开汤煲盖，舀了一勺子汤盛进她碗里：“您吩咐了要喝汤，还嘱咐要清淡点儿的。我就做了青菜豆腐汤，盐放的很少，您尝尝看。”

    林绾素尝了一小口，嘴角笑意温暖如春，眉梢尽显柔情似水，不忘捏起纸巾擦拭嘴，含蓄道：“很好喝，程管家的厨艺向来不错。如今，也进步得越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