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逼得公鸡下了蛋

    连这种话李二都对萧小七说了，足见李二对萧小七的信任。

    然而萧小七并不觉得被李二视为知己是一种幸运，甚至下意识地充满了警惕。

    无论如何，自己与李二夫妇偶遇至今，才不过八日！

    这么短的时间，如果仅仅只是自己展露的才华，就让李二投入如此多的信任，实在不符合一国之君应有的政治素养。

    但是他又确实搞不懂李二的意图，只好道：“陛下，小僧此番受袭，难免心中愤懑，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妄揣胡言。”

    “所谓的坚持，不过是思考问题的习惯，以至于让陛下错爱至此。”

    “小僧虽致力于大道，毕竟尚有两月才满十七，又长期飘零于世，格局实在有限。”

    “连帝国政体组织，也是近几日李都尉等人提及，小僧才知道了个大概。实难给出更有益的建议。”

    “如果一定要给，小僧以为，有房相等治世能臣为陛下分忧，远胜小僧凭空臆测。”

    “而且小僧坚信，以陛下圣明，必能让真凶早早归案，以正我大唐法纪。”

    确实，如房玄龄、杜如晦这些当年秦王府的幕僚，跟着李二一起发动了玄武门之变，彼此间虽是君臣，却胜过手足。

    而且这帮人皆是不世出的天才，又精于政务和官场规则，萧小七能想到的，也许他们早就想到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

    然而李二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立即吹胡子瞪眼道：“这还要你说？懂不懂兼听则明？懂不懂智者千虑？你自己在朕面前吹的一法通万法通，今儿个要不给我一个眼睛一亮的说法，有你好看！”

    萧小七一阵抓狂，哪有你这样硬逼公鸡下蛋的？

    “陛下，您还是把小僧下狱得了。”

    “嗯，这个建议不错。”李二瞧了瞧萧小七的伤腿，突然冲着屋外高声道，“来人啊！”

    立即有内侍疾步入内。

    我靠，你玩儿真的？

    萧小七心下大骇，老子这腿伤才愈合，真要在狱中折腾一番，不死也得蜕层皮啊！

    “陛下且慢！小僧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李二挥了挥手，待得内侍出去之后，似笑非笑地望着萧小七：“你说你是不是犯贱？朕不是没警告过你，有什么别藏着掖着的。”

    “哦，你终于想起来原来自己还没满十七啊？就你那点小心思，朕若看不穿，还如何治理这天下！”

    “跟你讲，别以为你能置身事外，我这是在帮你。”

    “你想想，是不是干掉你，最能触怒朕？”

    “所以对方如果还会出手，那么你一定是针对的首选对象。”

    “你是倍增之法的创始者，又马上成为太子的导师，在历经上次暗杀之后，必然会得到最好的庇护。”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依然出事，试问除了宫中极具权势之人，谁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这就是阳谋。”

    “无论朕心里怎么想，当一切如预判一般发生之后，朕的这几个孩子一定是重点嫌疑对象。”

    “彼时必然会有群臣进谏，索性将三人废掉，使其丧失皇权之争的资格，免得搞得鸡飞狗跳的。”

    无论李二是不是危言耸听，反正萧小七觉得还真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幕后主使真的太厉害了，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所以萧小七必须绞尽脑汁帮李二拓展思路，寻找嫌疑人，以达到自保目的。

    一番琢磨之后，还真让萧小七给憋出点东西来。

    不过他却道：“陛下，咱先说好，小僧所言，若是有冒犯之处，您可不能要打要杀的。”

    李二冷哼道：“那也得看是什么话。别不知轻重，大逆不道就好。”

    也是，你要借机影射李二猪狗不如，他要能放过你才怪了。

    不过恰好是李二的这种不大包大揽态度，反而证明了其言而有信的程度。

    “陛下，目前小僧能想到嫌疑人，差不多就是三位皇子和……太上皇了，就不知您那边还有其他线索没？”

    萧小七一咬牙，干脆点明李渊的身份。

    他感觉李二就是想自己出来背锅，免得让人说他非议自己父亲。

    李二不满道：“是朕问你还是你问朕？”

    “……”

    好吧，你是皇帝，锅我扛了，好话也让你说尽了，可以了行不？

    “陛下，小僧以为，仅从嫌疑人的角度去考虑，太上皇的嫌疑，还没三个皇子大。”

    “因为真的没必要。”

    “还有什么比亲眼见证自己开创的伟业后继有人，更令一位父亲欣慰，并乐见其成的？”

    这等于是基本排除李渊嫌疑了。

    倒不是萧小七替李渊说好话。

    历史上就没李渊事后还蹦哒这一说。

    而且确实没必要。

    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