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惨死的朝廷大员

    赵南星今天的反应有些异常，换做平时的话他必定慷慨激昂，怒斥杀害王之寀的凶手。

    可当他被朱由校问到的时候，却眼神飘忽，躲躲闪闪，似乎还没有从这个惊人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这个．”

    赵南星艰难地开口：“回禀陛下，王之寀大人的死势必要追究到底。当前大家所了解到的情况有限，因此还不好武断的做出判断，只是我知道王大人为人厚道，几乎不与人交恶。”

    “下官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有什么人会对他下如此毒手。”

    东林一党中，有几个跟王之寀交好的同僚，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礼部员外郎顾大章，刚听说这件事时，几乎要悲痛的晕倒过去。现在即便是当着皇帝的面，他也毫不顾忌地阐明立场，自称要为惨死的王之寀报仇雪恨。

    “陛下，王大人矜矜业业，数年来为朝廷呕心沥血，披肝沥胆，实乃大大的忠臣呐。想必是哪些奸佞看不过眼，才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残害了王大人。”

    顾大章这番话，言下之意便是将矛头指向了魏忠贤。

    因为朝野上下世人皆知，王之寀最看不过眼的便是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总是痛骂阉党祸乱超纲，残害忠良。

    在他的鼓动下，一些东林党成员也纷纷效仿，有意无意地便将怀疑的重点，放在了魏忠贤一党身上。

    整个皇极殿中，开始变得吵吵闹闹起来，那些站在魏忠贤一派的人马上反唇相讥，于是双方争锋相对，各执一词，这样的场景在朱由校看来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他心中对王之寀的死另有怀疑，那些杀手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并且就埋伏在王之寀上朝的必经之路上。

    这样做必然是有深层次的原因，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夜晚，那样岂不是更方便行事？

    他们也可以选择投毒、暗杀等方式，可偏偏放弃这些选项，唯独要用这么激烈、残忍的方式杀害王之寀，这其中必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争吵声中，朱由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阉党和东林党两派实力，他们是如何泾渭分明，水火难容。

    可同样在这大殿之上，还有少数选择中立的大臣，他们此刻心中又是怎么想的呢？

    由此，王之寀被刺杀身亡一事，便会逐渐发酵起来，朱由校必须要妥善处理，才能避免酿成更严重的恶果。

    他轻轻咳嗽两声，脚下这些人才迅速安静下来。

    “你们一个个高官厚禄，位极人臣，这样吵吵闹闹逞口舌之快，像什么样子？”

    “魏忠贤，朕命你查清王之寀遇刺一案，但凡与此事有所牵连者，一概抓捕归案，绝不姑息！”

    魏忠贤大声应道：“臣遵旨！”

    但他心里其实并不满意，这烫手山芋谁捧着都要掉层皮，何况能够筹划刺杀当朝二品大员的凶手，绝不会容易对付的角色。

    只不过，皇上如此命令，他也只好全力追查。

    接下来的几天里，朝廷中风声鹤唳，一片惶然。那些平日里跟阉党交恶的人，心中都不免忐忑难安。

    因为他们都在担心，魏忠贤会不会借此机会，再度使出常用的手段，往他们头上扣上嫌犯的帽子，来铲除政敌呢？

    赵南星府中，东林党人再度聚在了一起。

    顾大章提出自己的主张，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追查元凶的事情不能交给魏忠贤。我们应该自己着手调查，帮王大人讨还公道！”

    左都御史高攀龙，迷瞪着眼睛显得精神不济的样子。

    但他勉强支起身子，劝道：“顾大人太想当然了，我们即便要插手进去，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啊。王之寀大人并没有仇敌，唯一有可能害他的人是魏忠贤。”

    “可虽然我们跟魏阉不共戴天，但也十分了解这个老奸巨猾的混账。他是绝对不可能用当街行刺这一招，来害死王之寀大人的，这不是魏忠贤的做派。”

    坐在主位的赵南星一直保持着沉默，自从发生了王之寀遇刺事件后，他便始终极少表明自己的态度。

    “依我之见，各位大人就不要操心了，我们静静等待结果即可，相信那些杀人元凶不可能就此遁逃的无影无踪，王之寀大人的仇也必然会报。”

    顾大章有些不满意赵南星的态度，作为当前东林党的首领，理所应当站出来为王大人鸣不平。

    可赵南星却像是失了魂一样，一点身位东林贤哲的傲骨都没有。

    “赵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情，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

    赵南星答道：“当然没有这回事，我不过是觉得对待这件事，应该谨慎小心。搞不好，在座诸位都有可能被牵连进去。”

    “难道，这事背后还有莫大的隐情？”

    赵南星说道：“总而言之，这几日阉党们个个偃旗息鼓，像是被下了封口令一般，不再像往日那样飞扬跋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

    “这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