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施主要吃晚食吗？”

    一声和善的询问从身后响起。

    望安吓了一跳，立刻转身，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含笑看他。

    这老僧驴脸，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凭他高达20的敏锐度，居然毫无察觉。

    才刚摸过来，居然就被发现了……望安心中也不知做何感慨。

    反正按照三条提示的隐藏意思，只要不发现真相，老僧们不会对他怎么样。

    他干脆坦坦荡荡地质问道：

    “你们明明是僧人，为什么还会吃肉？”

    “我们吃的是人造仿真素肉。”驴脸老僧回答。

    望安：“……”

    那没事了。

    不过吃不了真肉，就吃人造的素肉……

    吃人造的素肉就算了，还是仿真的素肉。

    不懂就问，这算想吃真肉但又碍于清规戒律，恶意绕过老旧规则吗？

    “施主要品尝吗？”驴脸老僧问。

    望安沉默两秒，点头：“给我来两份，谢谢。”

    片刻后，他和驴脸老僧进入斋堂，在一众僧人的视线中，一同进食。

    望安夹起一片仿真素肉，反复观察。

    这肉真的很仿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香。

    塞入口中，味道也很美好。

    “你们的简便晚餐就是这个？”望安吞下素肉后问。

    驴脸老僧吃相极好：“中午剩下的，晚上自然要吃光，浪费粮食不是好习惯。”

    望安回忆一秒厨房的大量菜品。

    “……那你们中午吃的真够丰盛的。”

    “中午有领导莅临。”

    “原来如此。”

    望安美滋滋地在游戏里吃夜宵。

    “如果信众看见你们吃的这么好，他们还会供养你们吗？”他边吃边问。

    驴脸老僧摇头：“给他们吃的很一般。”

    “大师您说话真直接。”

    “如果你想，我也可以高深。”

    “还是算了，我不喜欢谜语人。”    望安摇头，然后兴致勃勃地问：

    “话说你们领导是谁，能不能让他天天来？我想天天来蹭饭！”

    驴脸老僧被望安的直白言语逗笑了。

    天天来蹭饭……

    他开玩笑说：

    “那你可需要做义工居士，小寺力薄，难养闲人。”

    “没问题！”望安一口答应。

    然后问：“月薪多少，做几休几，五险一金缴不缴，有没有年终奖？”

    驴脸老僧竖起一根手指。

    “一万？这么好？！请务必收下我！！”

    “一元。”驴脸老僧回答。

    伸手入怀，取出一枚硬币，递给望安。

    望安看看硬币，看看老僧，没有立即接过。

    他怀疑这硬币有问题，比如装了定位装置。

    “为什么是一元？”他问。

    老僧答：“因为和亿元谐音。”

    “……这是什么冷笑话吗。”

    “这是哲理。”

    望安低头，看上去陷入思考。

    老僧将硬币轻轻按到桌上，推到他面前。

    “今晚来我房间。”他说。

    望安瞬间“！！！”

    好你个老和尚，难怪发现我后一点不生气，也不把我赶出去。

    原来是好这一口！

    “你想干嘛？”

    “与佛论禅。”

    “你认为你是佛？”望安惊了，这和尚这么膨胀的吗？

    “非也。”老僧笑着摇头。

    望安立即懂了。

    著名的典故，东坡看佛印是屎，佛印看东坡是佛。

    看到的不是外物，而是自己内心的映射。

    心中有佛，看谁都是佛。

    与佛论禅，是与内心的映射论禅，叩问自心。

    可恶，被这老僧装到了。

    望安不由感叹，在如何优雅地装逼这一方面，这些和尚道士真是拿捏得死死的。

    不行，自己也得装回去，不能就这么当背景板。

    他稍加思索，说道：

    “其实，我确实有一事不解，久困于心，想向禅师求教。”

    驴脸老僧颔首：“好，但不要在这里。”

    “为什么？”

    驴脸老僧环视四周。

    望安跟着望去，看见以住持为基础，周围列坐的老僧们，都坐姿端正，神情肃穆，食而不言。

    之前靠近斋堂时，还隐隐听到念经声，“佛制比丘，食存五观……”

    然后整齐一声“阿弥陀佛”，之后再没听到动静。

    整个斋堂说话的，现在就只有他和驴脸老僧。

    说实话，要不是住持就在正中端坐，望安还以为搞特殊的驴脸老僧是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