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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非也。”一旁的长眉管家插嘴道，“首批发现的人或是被含沙射影所伤，或是处理不当使它们又吞入其他泥沙，以致影像混乱，最终得以保存的寥寥无几。”

    “成兄若是感兴趣，改天可带你去我们狌闻斋的天禄阁看看，那里可收藏着不少隐秘轶事。”狌野颇为自豪地说道。

    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见到父亲的音容笑貌，纵然只是幻影，成羽心中也已波澜四起。他努力克制住激动情绪，微微点头。

    一个随从走到狌野身旁耳语几句，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成羽，脸上神情复杂，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现下还有些新奇趣闻，成兄是否愿意同往一观？”见成羽颔首，狌野当即领着他走向暗室。

    暗室四壁封闭，昏暗无光。等成羽走入后，狌野将房门反锁，轻拍手掌。墙上数盏形态各异的水晶灯逐一亮起，将屋内照得通透。成羽看着眼前景象，惊诧不已。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水盆，放置其中的三足蜮正在分别展示成羽在萨尔部落和通天塔力战狼人的场景。旁边的木板上，贴着放大的密信，“面生男女造访萨尔部落，少年与昔日凌霄宫弟子成康容貌极为相像，疑是他数年前失踪在白沙荒漠的亲子！”“疑为成康之子，血洗埃罗大牢，释放囚徒无数。”“疑为成康之子面目全非，但有较大机会取代萨特乌亚义军统帅之位！”“疑为成康之子再次神秘失踪，下落不明！”木板旁悬挂着一张栩栩如生的成康画像，恢复容貌的成羽一时无从辩驳。

    狌野悠然说道，“事到如今，成兄还想继续对我隐瞒身份吗？”

    成羽心中颇感歉疚，毕竟自登船以来，狌野一直以诚相待。他面色微红，决定不再隐瞒，“不错，成康确是家父。”

    虽然眼前种种证据都已指明成羽身份，但得到他亲口承认，狌野仍是欣喜不已。他自幼年就在狌闻斋储藏档案的天禄阁中，读了不少凌霄宫行侠仗义的轶事，其中对成康最为敬仰崇拜，现今能与他的后人相识心中倍感自豪。

    “此次返回东华，是想寻找线索为父平反，为免另生波折，还望狌兄替我保守秘密。”成羽抱拳道。

    “成兄只管放心，此事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狌野说着看向身旁随从。那人当即会意，取出一个水晶石瓶，将其中液体滴入水盆之中。伴随着刺鼻异味，两只三足蜮顷刻间尸骸全无。他又将木板密信逐一揭下，如法炮制。

    狌野看了看成羽，笑道，“只是你与令尊容貌如此相近，这身穿着又如此醒目，只怕迟早被人认出。我有个提议，不知成兄愿否一听？”

    成羽对他已是颇为信任，点头道，“但说无妨。”

    “便是委屈成兄重新戴回面具，扮做我的贴身随从。”狌野解释道，“以我们狌闻斋的名义展开调查，获得线索也方便许多。”

    成羽闻言却是有些担心，“陷害家父的幕后黑手尚未可知，贸然牵涉其中，恐会给你带来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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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狌野不以为然，“就算查出与凌霄宫相关，我也要将真相公之于众，实事求是正是我们狌闻斋的初衷之一。”

    成羽甚是感激，“如此恩情，日后定当竭力报答。”

    “无需等待日后。”狌野微笑说出内心想法，“我对成兄一见如故，不知是否愿意屈尊结拜？”这些时日他一直将成羽奉为上宾，虽说存有拉拢之意，相谈时倒也算推心置腹。成羽感念他近日来的关照，未作犹豫便答应下来。

    两人携手走出舱门，狌野找来长眉管家，命他挑选黄道吉日，又令人飞鸽传书给安插在云澜城内的暗探，提早准备好相关事宜。众随扈早就见识过成羽的本领，如今听说他要与少主人结为兄弟，心中更为敬畏。而那些歌姬见成羽竟能让往日目空一切的狌野甘心折服，芳心倾慕更甚，整日缠着他频传秋波。

    数日后的清晨时分，白雾散尽，红日初升，碧波万里，金光粼粼。成羽依照狌野所言，换下了火红羽衣，虽是沐浴在朝阳之中，却骤然感到阵阵寒意。忽听一名水手喊道，“前方就是云澜城了！”

    成羽凝神望去，一座雄伟壮观的城池傲然矗立在海岸边。巍峨的城墙绵延十余里，仿佛与礁石蓝天连为一体。城墙上旌旗猎猎，鼓舞招展。

    “这便是被称为‘天涯海角’的云澜城了。”狌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成羽身旁，笑着说道。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甲板上，想到终于要告别枯燥乏味的航海旅途，脸上都洋溢着欢喜之情。成羽贪婪地嗅着咸湿的海风，心中感慨不已，历尽千难万险，终于重回故土，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恍然如梦。

    船离港口越来越近，成羽见到码头停靠着十多艘银光闪闪的钢铁战舰，迎风飘动的巨帆绣着金色的“陆”字。他一脸好奇地看向狌野，就听狌野说道，“云澜城城主陆卓尘，是东华国国主的外甥，掌管着龙承大陆最强大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