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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阿清知道，我母亲，又是怎么死的吗？”他缓缓弯下身，琥珀色的眼睛径直对上他，宽大的衣袖覆至道清衣衫，本来就虚弱的光线被他全部挡住，只剩他眼底映衬着的微弱烛火，成了她唯一的光源。

    “我的母亲，死在这间屋子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言语起伏平缓，可他的眼睛片刻不曾避开她，目光痴缠胶着。

    道清微微侧过头，想避开他的视线，却听谢瑜嗤笑了一声，接而连带着语气都冷了下来：“阿清，是我亲手，送走了我的母亲。”

    这句话像是突然把她抛掷无底深渊，这诡异到过于平静的语气让她感到莫名恐惧，恐惧至不敢再去看谢瑜的脸。

    将心口上的刀疤，这般肆无忌惮宣之于口，这根本不再是她从书中所了解的那个谢瑜会做的事情。

    谢瑜从未与任何人解剖过留存在心底的这柄刀刃，甚至连他自己都主动封锁了这段回忆，任其丢掷在时间深处封锁。

    谢瑜他，是疯了吗？

    “阿清，你听说过望尘水吗？”谢瑜语气不变，他问的问题也并非想从道清处得之答案。

    只是他的指尖从虚扣着她肩膀上滑落至她的衣襟间。

    夏日里衣衫最为轻薄，她又速来畏热，只外罩了件对襟薄纱短袄，只要谁稍稍一扯，便能生出大片春色。

    谢瑜指尖停留在她的脖颈间得衣领边缀，缓缓打着旋，欲落又非落。

    道清浑身绷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起伏过大，怕引起了眼前少年的不耐。

    “只要喝了那个东西，前几个时辰，都如常人一般，然后渐渐，就会腹痛难忍，你会亲眼看到，你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溶解，腐烂，可你就是死不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没了手指，没了腿····”谢瑜语气越发痴缠，神色像是遁入绮丽梦境间痴迷，他唇齿又缓缓说出后一句话，“最后···化成一滩血水，无隐无踪。”

    周遭空气像突然寒意四起，把他们紧紧裹挟住。

    从仅存的缝隙间，道清甚至能看到那不远处的纱缦缓缓浮动，巨大阴影像是张着口的怪物，要将整个屋舍渐渐吞没。

    “阿清，我的母亲喝了望尘水后，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谢瑜的指尖顺着她的衣领又往上，覆上道清的脸，他生生把道清的脸掰回，正视他。

    她看到他眼底微弱跃动的火光，即将被黑暗彻底湮灭，可他像是被什么主宰，指尖用力，扣得她疼痛难忍。

    “是我，是我用匕首，捅进了我母亲的心口，我现在都记得，她的血喷在我脸上的感觉。”

    谢瑜还在缓缓说道，“原来，血可以这么烫。”

    “我的手指，我的衣服····全部都是血，我眼睁睁看着她慢慢化成血水，这里仿佛成了一片血池，怎么也洗不掉身上的脏污。”

    如同置身漩涡间，顺着谢瑜一句一顿，她被无底的深渊拖拽沉沦。

    他眼尾泛起殷红似血色弥漫，眼底水色氤氲，鬼魅之气打碎了往昔所有温顺，她能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停留在她衣衫的解带处，蠢蠢欲动。

    恐惧不安害怕，所有本能让她一把抓住他的另一只手，灼热相抵，道清却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谢瑜身体僵了僵，眸色闪了又灭，直至最后，他还是缓缓抽离她的衣衫。

    他的身体却借着势，贴着她的身侧，坐到了矮塌下的一层短阶处。

    黛蓝衣衫覆上裙边，将少女身躯拢尽，他俯下身，竟将自己的脸颊靠在道清的双膝上。

    心中的害怕未曾退却，而又紧着的肢体的接触，让她身体再次绷紧，双膝都不自知地靠拢。

    他一侧的脸贴紧了道清覆掩双膝的袄裙，并非对着她的方向。

    可从她俯视的视线望去，她能看到他半面的脸色，正泛着冷黄的微光。

    这个姿势，亲近又怪异，贴合又生疏。

    “阿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他呢喃了一声，掌心也跟着抚上道清的膝盖，像是在无望中抱紧什么浮木。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肮脏，最恶心的人？”他还在继续追问。

    隔着轻薄的布料，道清的腿上温度不断上升，灼热难耐，可她却只觉得身后遍布冷汗，手指捏紧了衣袖一隅，试图让自己冷静几分。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却不敢推开他。

    她有种直觉，此刻若再拒绝他什么，谢瑜定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我这样不堪的人，阿清，你离开我吧，离开我，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都能去。”他还在徐徐缓缓吞吐心意，接而长长哀叹一声，在这寂静夜色里，透着不甘心的诡黠。

    他虽这般言语，可离开她双膝的意图丝毫未现，倒像是固住她，再也不让她离开。

    道清手指缓缓松了被她攒紧的衣衫，努力让自己心绪缓和些许，她虽不知今日他为何这般发疯，可她知晓这般下去，谢瑜也许会再也拉扯不住。

    她心中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