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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开泥封,酒香一下子浓郁起来。刘宽吸着鼻子,双眼连连颤动,狠狠地盯着陆平手中的酒坛。
箱子里有一套酒盏,陆平拿出来,倾坛倒酒。
一道亮线自坛口倾泻而下,纯净如井水,透亮如薄冰,宛如九天垂落的瀑布,带着“沥沥”的细响,眨眼间斟满了一盏。
酒花凝而不散,泡沫如蚁,随着酒液微微晃动。
酒香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直入鼻腔,流进心里。
刘宽眼睛都没眨一下。
作为喝惯了酒的当朝太尉,几乎所有名酒都已经喝过不少,却没有一种酒,能够透出坛子的酒香,而且洁白如水般透彻干净……
“这、这是……”
刘宽咽了口唾沫,一时有些迟疑的问道。
“小子陆平,拜见刘师!”
陆平早放下了坛子,打开箱子,呈上了“六礼”,正了正衣服,大礼跪倒参拜,
“此是小子贽师之礼,乃是取名酒蒸馏所得,酒液纯正,望先生笑纳!”
“好好好,嘿嘿,好啊!”
刘宽抚掌大乐,
“这礼物正合我心,快快起来!”
陆平就跪着,将酒盏端起,敬上前去。
刘宽接盏一笑,就要一口喝掉。
“刘师且慢!此酒名为‘神仙倒’,比较……醇厚,只可慢酌,不能速饮……”
陆平慌忙提醒道。
“敬师之礼,不可慢怠。”
刘宽一笑,一口饮尽!WwW.ΧLwEй.coΜ
而后闭目凝眉,闭气半晌,忽然吐出一口长气,双眼蓦然睁开,大喝道:
“好好好啊!此酒浓烈非常,饮之如饮烈火,直烧透了五脏六腑,浑身毫毛都绽了开来!舒爽!好酒!”
“刘师满意就好!”
陆平拱手笑道。
有了这个敲门砖,以后与刘宽不就更亲近了?!
“来来来,随我到书房里来,某来看一看你的基础,也好教学啊!”
刘宽笑着站起身来,不自觉就晃了一晃。
“刘师!”
陆平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刘宽。
“咦?!呵呵,无妨无妨!想不到此酒劲道如此的足啊!某饮酒几十年了,竟然醉的如此迅速!”
刘宽稳住身形,笑道,
“不愧是‘神仙倒’啊!”
“刘师只是初次不太习惯,日后习惯了,自然又千杯不倒了!”
陆平恭维一句道。
“正是此理!”
刘宽一笑,便由陆平搀扶着往后院而去。
这里有一间新修整的书房,是刘宽接到皇帝命令后专门收拾出来的。
整个书房里的学生,也只有刘宽一人罢了。
二人分了师徒坐下,下人奉上清茶,刘宽便问陆平学了什么书。
“回刘师,学生只读过开蒙的书,勉强算是识字,对于经典,委实没有研究过。”
刘宽点了点头。
也是,以陆平这样的出身,能认识字就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无妨,能识字就很好了。咱们慢慢来吧!”
刘宽不愧是仁厚长者,也不着恼,笑着让陆平翻开案几之上的一本书。
欧阳尚书。
刘宽最善于治《欧阳尚书》,一上来便将此书教授陆平,显然是打算传艺了。
陆平很感激刘宽愿意相传,但翻开书的那一刹那,脑子里就嗡然作响……
全是隶书古文,而且没有标点符号。
虽然陆平在后世多少有些文言文基础,但眼前的这本书的难度,那增加的可不止一丁半点了,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怎么,读不通么?”
陆平摇头苦笑:
“刘师,委实太难了些。”
“呵呵,无妨,一字一句,总有读通的时候。什么时候读通了,再出府吧。”
刘宽笑呵呵说道。
“嘶……这怎么行?!我的家业怎么办?!”
陆平好悬差点就喊出来,不过好歹忍住了。
正要辩解几句,却觉得刘宽笑的别有深意。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刘宽这个老好人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啊?!”
陆平心中一动。
老好人就是谁都不得罪,刘宽也确实没有受党锢之祸影响,当然也没被算成阉党。
位高权重,虽然太尉之职上下几次反复,但直到他去世,好像一直是朝廷大员来着。
所以啊,或许刘宽的政治智慧就是保持自身独立?!
通过两不相帮的方法被动脱离阉党、党人之争?!
这样的话,自己这个便宜老师,就不能等闲视之啊。
也对,通儒啊,怎么可能只是个“老好人”能概括的呢!
“……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