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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回应蔡大太监的话,只听‘咕咚’一声,却是后头一名小个子姑娘,再也撑不下去,一头栽倒晕过去了。 一时寂寂无声。有几个年纪又小又不曾见过阵仗的,都摇摇欲坠,颇有步之前那位姑娘后尘的意思。 “选秀女,是为什么?!不是让你们去享福去的!想吃香的喝辣的?可以!不过吃完喝完……,能闲着么?宫里那是什么地方?你称称自个儿,又有多少斤两?!” 众人被他压得大气儿不敢出,几个女孩子已经忍不住抽泣起来,被蔡忠随手指点,都被拖下去了,竟没人敢哭喊挣扎。 开始,就是程序可以开始了。 最后又回到肃立的状态,任由几名中年嬷嬷打量查看,摸摸手捏捏腰提起裙子看看脚——那表示你有希望入选。 “令嫒想必是尊夫人用心教养的,”蔡忠跟张知府打着哈哈:“果然贤淑贞静,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哦?”蔡忠也很上道:“如今丁家六房的三老爷,乃是京中国子监的司业。回头何妨请尊夫人通通门路。” “呵呵。”张知府没有接话,丁三老爷固然在京里,但他妹妹与自己的夫人关系很差,实在说不上话。回想起来,自己的夫人跟姐妹们就没有关系好的……。 张知府:“……” 他们当然高兴了。 难道这才是重点?!张知府心中一跳,干咳了一声,涩涩道:“天灾人祸群魔乱舞,总有些人不识大体。” 等了半天没听到蔡忠的答话,张知府抬头一看,只见蔡忠一双三角眼,正冷冰冰地盯着自己看呢。 为啥会有人费劲儿去讨好没有下面的太监呢?因为太监离皇上近呗。 这蔡忠能拿到出京选秀的差事,本身就很说明问题。张知府派人打听来的消息,蔡忠在皇上身边服侍已超过二十年,从外围干杂活的,一步一步一级一级,终于凑到了皇上身边去。 “张伯安,”蔡忠收回眼神,看向一旁摇曳的蔷薇丛,淡淡道:“空穴来风未为无因。难道做善事还做出毛病来了?如此谁还敢做善事?拿出银子来,要交待银子的来路?拿粮食出来,还要交待粮食的产地?你既然坐在知府位置上,要有所把握啊。” 传播点儿流言我容易么我,居然还要我‘有所把握’,分明是在为夏拔山说话呢。 蔡忠有捧有贬故意将话题引过来,隐隐约约将张知府敲打了两句,自认已经对得起某人的嘱托,当下呵呵一笑,道:“那边儿似乎差不多了,眼看也是午饭的时候了,不如都先回去休息,明儿再宣布结果。” 说是要休息,不表示可以蜂拥四散,准秀女们仍然是列队依次离场。 张文娟既然是头排头位,自然就排在最后离场。 就在此时,出事了。 谁在无事生非?失仪乱喊? 她裙子掉了。